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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部分（第2页）

小丫鬟看了并不言语，只是嘱咐着若汐“姑娘注意脚下的台阶”或者就是“姑娘莫急，马上就要到了。”

若汐想着如若这方老夫人这样走，不止腿脚无事，只怕身体也好了不少，却又不能说出口，只是看着脚下，跟着小丫鬟前行。

“按说应该给姑娘准备暖轿，只是姑娘今日来的匆忙，并未预备，又不想让姑娘久候，想着也不太远，就让我领您进来了。”小丫鬟领着若汐进了偏殿，又给若汐解释道。

若汐倒不介意，想着这一路的确漫长，但想来也是因为路旁的景色实在无聊。待进了偏殿，眼前不禁一亮，早有准备好的四色茶点放于茶几之上，小丫鬟把人带进来，说了声“姑娘慢用”便退出了偏殿，

待若汐坐下，又有小丫鬟上得茶来，走了半日，若汐也有些口渴，端起白瓷茶盏轻抿了一口，满嘴含香，虽然若汐不怎么懂茶，却也喝的出，确是上好的龙井。上茶的小丫鬟也是上了茶便出去了，但影影绰绰能看到殿外有人，想来是小丫鬟在屋檐下立着等吩咐，果然是有些大家气度，若汐虽不算懂，却也知道越是大户人家，规矩越多，洛府跟方府相比，从小丫鬟们的待人接物就能看出来，绝不是一个层次的。

放下茶杯，若汐打量着屋里的陈设，看家什，与洛府的待客的花厅略有相似，只是屋子大了些，但细细看来，无论从装饰还是木料，都比洛府更上一层。

只是这茶点，却落了下乘，只是些豌豆黄、芙蓉糕之类的京式点心，相比洛府的马蹄桂花糕，似有些粗制。其实这是若汐挑剔了，一北一南，本是风味不同，各有喜好，又如何比的出高下。

不多时，刚才带路的小丫鬟便又碎步而来，带着若汐沿回廊往正中的花厅走去，穿过花厅，便又是个大院子，只是这个院子里有鱼缸、花架之类的家常物事，不再是松柏和冬青。院子正屋的屋檐下，站着许多的丫鬟仆妇，想来，这就是方老夫人的院子，虽不知这院子里住了多少夫人少爷，但从刚才从门口到偏殿的一路，便不知经过了几个茬口，那都是大大小小的院落。

只见门帘一掀，朱喜家的走了出来，“若汐姑娘，我家老夫人等你半天了。”说着便亲热的上来行礼。若汐忙拦住了，心里腹诽着，我走了这么远，累的要命，还说等我半天了，真是好笑，口里却连道不敢。

有小丫鬟撩了帘子，朱嫂子和若汐一前一后进了正屋。

方老夫人此时正半卧在软塌上眯着，见若汐进来，忙打起精神坐了起来，眼圈有些发黑，想来是昨日没有睡好。软塌旁边站了个青衫丫鬟打着扇，正是上回见过的那个。一个黄衫丫鬟站在墙根，低着头，一脸的肃穆。

若汐上前给方老夫人见了礼，方老夫人精神不是很好，看着若汐点了点头，又眯了眼睛，问若汐脚好不好。

“让老夫人费心了，多亏老夫人的药，若汐的脚早已经好了。”若汐客气的回了，想着那些并未动封的上好三七和燕窝，心里又乐了起来，这么贵的药品，自己可吃不起，还是有机会换钱吧。

老夫人又问了问宋嫂子和凌虎，但听得出来不过是客气罢了，若汐又谢过老夫人对凌虎的提拔，想着没什么事了，准备告辞，还未开口，老太太突然睁开了眼睛，只挥了挥手，屋里的几人便退了下去。

这是有话跟我说了，若汐心里想着，却猜不出是什么事情，只好低下头，静待老夫人开口。方老夫人并没有着急，微微叹了口气，这口气叹的很轻，但屋里静的吓人，若汐怎么也能听见。

“若汐姑娘，在竹林寺初见时，我曾说过，你很像我的一个故人，你还记得么？”方老夫人缓缓开口，似乎想起一段陈年旧事。

“若汐记得，老夫人说我像您多年不见的一个故人。”若汐没有抬头，静静的回答。

“这个人曾经救得我的性命，却也……”老夫人语气一顿，又叹了口气“哎，不说也罢。老身如今有一个不情之请，不知姑娘可否答应。”

“老夫人请说，若汐自当尽力。”若汐想不出自己能帮着做些什么，难道是帮她看病？

“老身想认姑娘为干孙女，接到身边，陪伴老身，不知道姑娘是否愿意？”

☆、第四十四章　婉拒

方府后院，方老夫人的堂屋内静静的，丫鬟和仆妇都退到门外，只剩下若汐和老夫人二人一坐一站的相对着，若汐今天没有被安排坐下，从进门到现在一直站着，不知道是不是老夫人要摆出架子，让若汐明白这层次上的差别，有权有势，就可以高高在上，哪怕给些银子，再温言几句，就是慈悲。

听着方老夫人要收自己做孙女，若汐不由一愣，虽然知道方老夫人会给自己提要求，但没想到竟是这样一件事。

若汐慢慢抬起头，看向方老夫人，方老夫人的面色沉静，一双眼睛虽然眯着，却似乎分外清明，微笑的与她对视，并不像是在说笑。若汐在心里微微盘算了一下，从一个身份不明的孤女，突然成为一个后台硬的不行的富家小姐，这是天大的好事，如果她真的是个十岁的小女孩，可能当场就千恩万谢的答应下来，并且开心的夜里都能笑醒了。

只是，若汐前世活了二十多年，她也从不以为天上会掉下馅饼来，从穿越以来，不管是去山里挖药卖钱，还是进洛府给洛夫人看病，都是自己主导的，即使是在竹林寺遇上灰衣人，护得李平，搭上方府这条线，虽然是偶然，也是她和凌虎拿命拼来的，凌虎有如今的前程，的确是靠方老夫人提拔，但凌虎自己的表现，还有李平和李戟的推荐和认可，都是决定的重点因素。

所以，这件事情，一定不是这么简单，方老夫人能给凌虎一个前程，那是因为凌虎有用，给她一个前程，那也必然有求。

“不知道做您的干孙女，有什么要求？”方老夫人不过几句话便把要求提出来，若汐想着自己也得爽快一点。

方老夫人一笑“若汐姑娘多想了，做我的干孙女，很简单，进府，陪着我，再过几年，为你选一门好亲事，嫁妆你是不用愁的。”

“哦？就这么简单？”若汐有些不信。

“对，就这么简单”方老夫人点头“不过，既然进了方府，还是有一些方府的规矩，比如，你是方家的小姐，自然你就要姓方，另外，进了府，那些乱七八糟的亲戚，该断就要断了，又不是什么正经的亲戚，做方府的小姐，自然有小姐的路……”

方老夫人还没有说完，若汐就在心里摇了摇头，脸色也由柔和变得严肃，若汐很明白方老夫人对自己做过一定的背景调查，这是必须的，自己跟凌虎他们没有什么血缘关系，所以也不是正经亲戚，这一点很容易调查出来，只是进了方府，又断了退路，这样做，就等于把自己控制在手掌之内。

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，使得方老夫人想把她控制在掌心之内，但这种仰人鼻息的生活，决不是她所能容忍的，更何况老夫人口中那些乱七八糟的亲戚，在她最无助的时候留在她的身边，爱她护她，不曾丢弃也不曾离她而去，从那时起若汐就把凌虎和宋嫂子作为自己的亲人，又怎能因为一个富贵的前程就能放弃。

“至于凌虎，已经有了前程，能做到什么份上，就要看他的造化了，凌夫人那边，我会把你们住的宅子送给她们，这附近的宅子可不是他们家以前在清泉巷可比的……”方老夫人没有注意到若汐的变化，自顾自的说着她的安排与慈悲，眼睛依然微微的眯着，似乎觉得若汐不可能拒绝。

“方老夫人”若汐打断了方老夫人的话，方老夫人微微诧异，若汐可一直是安安静静，乖乖